二 故园(2)

顾媛提着行李车，一眼望去，人头攒动。

车辆缓缓开进停车坪时，陈辞笙小跑着追上来。

乘客开始车，她迫不及待地，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取，就走去他面前，嗔怪地看他：你怎追着车跑？

他濡湿的手握着她的，唇角浅浅扬着，额头晶亮，尽是细汗，怕你找不到我。

她低头，看着影子，两人的手臂重叠。

当年那个叉，跑着跑着，就跌断了两条腿。

顾媛跟他回到他的公寓。她站在阳台上，这是二楼，她往看，说：其实我很恐。

他了，没说话。

乡房子都有两层，她到二楼的坪里，从来不敢低头看。后来在学校，她班在楼，外围是栏杆，她只贴着墙沿走。有的男生恶作剧，知道她畏，把她推到栏杆上，看她面色一白，闹闹。十几岁的男生，我为中心，幼稚且恶劣。她没作声，回过身，一人扇了一掌，扇完后，手隐隐发麻。男生震住，觉得丢脸，告了老师是陈辞笙替她去的。

没想到这年过去，他还记得。

陈辞笙展开臂，将她圈在怀里，掰过她的脸，吻她。

顾媛撑着雕花栏杆，仰着脖子，凝住他的眸子。

渊一般引人沉沦。

她闭上眼。

良久良久，他放开她，她说：那次，你领我回家。我踩着你的影子，我想，我再也不恐了。所以，她，你是特地买的二楼吧。

他声线沙哑：一楼没办法，售空了，只有二楼的房。很兴你不再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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