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抬手，手被人抓住。

祁湉目光顺着看过去，人正侧趴在他身边，眼影浓重，紧皱眉头似乎睡得不安稳。

是贺岩？

他没有死，贺岩救了他。

祁湉脑袋缓慢接收着这些讯息。氧气罩在脸上异样很不舒服。

祁湉试图抽自己手，睡梦中贺岩却抓得更紧了。祁湉无法，只得抬起另只正在输手，氧气罩着太难受，他想摘来。

然而他抬手，像是打开了开关般，浑身痛觉神经全部打开……

“啊……”祁湉抑制不住疼痛，小声呻吟来。

贺岩只是趴着休息，睡得并不深，祁湉叫声响起，他立马惊醒。

“醒了？怎么样？哪里疼？去叫医！”贺岩睁眼，祁湉正注视着自己。

湉湉醒了！他醒了！他醒了！

贺岩起身过猛椅子应声倒，他激动得手足无措，过了秒才想起来要去找医。

“啊对！医！去叫医！”

贺岩转身，衣服被拉扯着，他回过头，祁湉苍白手指揪着他衣角。

贺岩急忙握住他手，俯身过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
祁湉摇摇头，眼虚弱张合着，似乎想要说话。

贺岩皱起眉头，贴得更近，“想要什么？”

祁湉挣了挣贺岩握着双手，对方反而握得更紧了，他哪里还有力气挣脱，于是带着贺岩，示意着。

贺岩完全沉浸在祁湉醒过来激动绪中，脑子木木，反应迟钝得要死。

“是不是哪里疼？叫医过来！”

祁湉用了全身力气抓住贺岩手，“别……别走……”

“，不走不走，别用力，哪里不舒服告诉！”贺岩重新回握住祁湉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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