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平平整整，并没有人睡过痕迹。

床头放着只青布包袱，她认得，那是师父门常用。包袱圆滚滚，似乎装满了东西。

周围所有声音突然停止了，小槌有恍然如梦感觉，她慢慢将包袱拆开，里面滴溜溜滚几锭白银，银是块血迹没洗干净玉旧布，布压着封信。

打开信，上面龙飞凤舞，正是师父字迹，墨迹尚未干，晕透纸背。

「小槌，萝卜你自己吃，多吃，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。银是师父这些年偷偷积，分你几块当做路费，你笨得要命，师父所授都没学成，真叫人担心。师父有些事必须要离开，没法带着你，这些钱带，去找你师兄。信后附了你师兄画像，如应当拜师在无月廷，本事像挺，找准没错。那块染血布，是当年包着你襁褓，血迹无论如何也无法洗净，留给你当个念想吧，找爹娘事不用急，时间还。小槌，你虽然是个女娃娃，师父相信你个人也能照顾自己，个人过就把自己当男人使唤，可别真以为自己是男人，女娃娃要多，你从来不，师父真担心你是不是不会。」

字迹戛然而止，连写个告别信都这么漫不经心，停方叫人心里空荡荡。

小槌觉得手腕在发抖，早上她还想过，自己方术学不，倘若师父仙去，自己个人怎么过活事，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迅速，师父不是仙去，是不告而别，丢她个人。

她丢开信纸，从信封里另张纸，上面画着张歪七扭八人像，歪眼歪嘴，画得稽极了，师父还特意加了句话「师兄概这样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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