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晨睁开一只眼，往上瞟，发现那锃亮的刀在离那帻帽一寸的地方停住，赶紧抚了抚心顺气。

公羊月扬手把刀插在拴马桩子上，解开钱袋朝，只见里头“咕噜噜”滚的全是黑心石头。再看身前那文士瞪眼，频频后退，生怕砸了脚趾的模样，他不由得舒心大笑：“谁叫双鲤那死丫头如此抠门，刚才那是我全部家当。”

“这也……”

“也什……卖了你谁来给我牵马？”公羊月把匹马的缰绳往他左右手各了两个，己两袖翩跹走在前头。

匹马并行，本就不宽阔的街道被他一人占满。活到如，晁晨算见识了什叫招摇过市，什叫旁人指指点点，他面皮薄，又气又臊，跟在后黑着脸：“你不是说这马体格不好，那买来做甚？”

“诺。”公羊月停步，指着铁架钉钩，还有磨刀的光膀大汉。

大汉操着两把菜刀，冲晁晨露一老黄牙：“小公子，卖马呢？”

“卖，卖。”

晁晨赶紧把马给了屠夫，后者叫来媳妇，全给拖到土屋后头的院子等杀。公羊月接过钱币，摊在手心一枚一枚的点，颇有双鲤财迷的风范。

“马肉又硬又柴，也会有人买。”晁晨瞧他如此生财，免不了酸了一句。

公羊月把钱仔细收好，一边推着他往马市去，一边驳他：“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牙不好？西域三十六国里头，乌孙人最好马肉，制成肉干，便是他顶好的干粮。这里官不管市，私里动脑子，套到不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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