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余声的鼠标被平平推开。

“柯余声，我在说，你需要休息。”

柯余声也没生气，顺势往后仰着，发微弱的叹息，食指点点己的太阳穴，嘲讽地笑笑，扭头看着蹲在旁边，摆着冰块脸的谢尽华。

他张张嘴，欲言又止了两三回。

“华哥，你陪我休息？那你晚陪我去，找个宾馆。”

颇具讽刺的笑意，倒像是谢尽华缠着他求欢，才逼得他回应。

“余声，你是不是哪不舒服？”

谢尽华听到这话这称呼，浑身都不在。

柯余声总爱叫他谢先生，严肃一点就和忱叔一样，会称作尽华，动情的时候哥哥宝贝亲爱的什都有，但“华哥”就立刻疏离了——徒弟，小金，谢尽华的事才这叫，根本不是惯常专属的称呼。

哪不舒服，想松松骨？微妙的愤怒让他的眼角有点抖，但愤怒压不过忧心。

手搭上柯余声的脑门，反而感觉发凉。

“哎呀，我哪——都不舒服，谢先生，你抚慰抚慰我吧。”

令人十分讨厌的阴阳怪气的耍赖模样，回应谢尽华的眼神也发空，是灰色的。

“你这算是撒娇，还是威胁。”语气并不太严肃的质问。

“怎会是威胁……谢先生。”柯余声忽而闭紧眼睛，甩甩头，扒着谢尽华肩膀，手指扣紧了些，低头呢喃，“你说得对，我真的需要休息，天晚上陪我好好休息吧。离开那些一阵子。谢先生，是我的，我的……”

毫无光彩的眼睛慢慢抬起，让人忍不住抓紧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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