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。

端坐在摇摇晃晃像马上就要散架木方桌前，封信被细心地抹平褶皱放在桌上。想打开，却又不想。像不敢，也像不愿意面对。

想起曾经在北平时候看到过何毕和他未婚妻付小小在梅树对立，付小小穿着藏蓝百褶裙，歪头拉小提琴发悦耳声音，何毕盘坐在她边，轻哼着不成曲小调。冬日难得见阳光把梅映在他们衣角，似乎还能嗅到隐约淡雅梅香。

想起在昆明相遇，个年轻人受尽苦难，看着恩爱未婚妻惨死红楼，自己费尽心思逃离了故乡南。记得他当时样，挺直了脊梁，却无重可扛，眼神里盛满了沉寂苦痛，还有如同深渊般绝望。

还能够清楚地记起他对和林熙明说“如若血洒祖国河山，不悔也”个除夕夜，幽暗烛火把他影拉很、很大，像个守卫者，个大而又令人心安背影。

抬起头，看到脸担忧林熙明。

“别哭”，他弯腰来，贴着侧脸，手指轻轻地抚过眼角，“维华，别哭。”

没有觉得特别地想哭，只眼泪不受控制。心里揪着像在滴血，却又沉默得如同无事发。

指尖摩挲着封绝笔之信，兀地指腹痛，被过于薄纸划伤了，滴鲜血溢了来，染红了小片信封。林熙明匆忙地去找纱布，怔愣地看着自己手指。

绝徼移栽桢干质，九州遍洒黎元血。

林熙明为包扎伤，对上他盛着担忧眼神，了，“没事。”

他副不信模样，却仍在凳上坐，静静地抱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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