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来？”

少年半晌无语，再开时，语气已带了伤，“十多年前，家母丁氏凤君本天都鸳鸢馆名清倌，名噪时，天山王倾慕其求为妾室，然而清倌人却独独看了名落拓学孙墨举……後来学了状元，名噪时，果然八抬轿将娶作正室，传为佳话。天山王求之得，怀恨在心，先帝为了安抚，又怜惜父亲人才，便把父亲远调定柔西边云州任府台。本以为此事能够善了……”

停顿了片刻，突然声音有些哽沧桑，“天山王睚眦必报，恨娘亲忤逆，迁怒父，待先皇驾鹤，便污蔑父亲造反，十年前，把家查抄。”

十指骨节在夜里咯咯作响，“当年足岁，别事印象全无，只亲看著父亲被毒死幕，却後来才明白过来，还想当场染指娘亲，娘亲……娘亲就……投自尽了！……”

说著，咬牙切齿，竟然泫然泣。

甘草犹犹豫豫问，“天山王……莫当皇叔？”

少年“哼”了声。

甘草听怜悯心起，把布条在搓洗，温柔问，“为何京告御状呢？”

少年忿忿，“当天，小皇帝调令灵，天山王横行无忌，即便告了京又如何？”

甘草又问，“岁前事，怎麽知麽清楚？”

少年眸光闪动，“对於代恩怨并无记忆，只记事起，怀就直有方绢帕，面血书写著帘往事。”

甘草悠悠叹了声，果然，苍天，最缺，就可怜人，心里对少年憎恶竟去了半。

向秉信，恶有尽，善无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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